【火影分析】再谈忍者世界的生存之道
再谈忍者世界的生存之道——亲情角度
忍者到底是工具,还是人?忍者世界到底需不需要感情?忍者到底是该以死为荣,还是以生为荣?忍者世界该何去何从?在之前的那篇《忍者世界的生存之道》中,我强调了相信自我的力量,这点在495话鸣人面对黑暗的自己时已经体现出来了。可事实是忍者世界并不会因为相信自己就能简简单单的改变,岸本从最近几话的对秽土转生的破解中,开始宣扬他的改变方法。本文尝试将诸多线索连接起来,希望给大家一个相对完整的思维。然后文中会少许谈谈519的感想。

再谈改变

战争,连去悲伤最重要的人的死的时间都没有,然后心中的伤痕,即使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依然难以抚平。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悲伤、憎恨与后悔。
我们所熟知的三战中,岸本着力刻画了带土牺牲。抛开带土=阿飞论,这个情节对卡卡西的刻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非常重要的。
面对着神无昆桥破坏这样可以改变战局的极其重要的任务,执行者却是12-13岁的少男少女,即使是有水门带队,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水门还身兼第二个任务——对陷入苦战的最前线增援的任务。也就是说水门班实际上被分成两部分了,同时要完成两个决定战局的任务。虽然说上层的决定也是迫于无奈,年年的战争导致众多优秀的忍者死去,童子军也不得不提早加入战争中。但这也等于是将未来赌给了现在,事实上我们看到卡卡西的写轮眼能有现在的这种能力,就能了解到带土的资质是很高的。可带土在12岁时还没有展现出这样的资质,第一次面对敌人就吓哭了,可木叶高层却依然让他们完成这样重要的任务,不仅深入敌阵。居然还让水门到前线救火,把赌上战局胜负的关键丢给一群孩子……带土的死,要负最大的责任就应该是木叶高层。
可当带土拥有着“英雄”的名号而光荣的死去的时候,在战场上连悲伤同伴的死的时间都没有的卡卡西,至今都无法从少年时代这心中的伤痕中解放出来。木叶高层是赌上一位有机会成长为优秀忍者的年轻人的未来,然后由另一位年轻人来承担这份悲伤。或许我们不能怪高层的命令如何如何,要怪就怪那场战争,那个时代。当一个人不再把人的生命看得重要的时候,世界也就没有希望了。
长门最后所传达给鸣人的话,也是所有的忍者所共同困恼的问题,也是托付着第四次忍者大战能找到答案。
我爱罗的演说,也就定下了四战的主题,“从战争的工具解放出来”、“为了同伴而流泪的忍者”,忍者也是人,人的感情是不应该也不会被束缚的。所以总有一天,卡卡西会从这份遗憾中走出来,只是希望不是在面对带土的秽土转生的时候……

是名为忍者的工具,还是作为人的忍者?
第32话中面对侮辱已经死去的白的卡托,再不斩展现出的是像鬼一样的愤怒;面对将死去的哥哥一次又一次的爆炸,佐井展现的是如佛教金刚力士那样的愤怒表情……在愤怒的背后,我们可以看到再不斩与佐井的共同点。

仔细考虑的话,佐井和再不斩都是在同样的环境下成长,同样相信“没有感情才能变强”。而且同样的拥有最重要的人,然后同样的都失去这个最重要的人。
当逝去的最重要的人,被别人当做玩物一样粗暴对待的时候,他们都第一次将自己的感情无遮掩的表现出来。
第七班成为下忍,第一次以忍者的身份遭遇敌人的任务就是波之国任务。 在木叶接受着舒适地学校教育的鸣人们,面对再不斩和白那壮烈的死,内心深受冲击。

同时也产生了这样的疑问“想要成为真正的忍者,真的只有变成道具吗” “忍者存在的理由到底是什么?”
这场战争是忍者们必须要面对自己内心的“黑暗”,接受真正的自己,解放自己的内心(魂),也就是与自我战斗。这就和鸣人面对真实的瀑布一样。

从波之国开始,鸣人恐怕就一直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,经过10年的寻觅(对我们而言),该是找到答案的时候了吧!
再不斩与佐井
面对为守护自己而死的白,再不斩一开始是很冷血的回应

这里要注意的是卡卡西的“而且…”。卡卡西心里有话,却没有说出来。现在回想起来,卡卡西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回想起曾经的自己呢!
卡卡西外传中,与先救琳相比,卡卡西选择了任务优先,而听到这些话的带土反问卡卡西时,
这时的卡卡西也是显露出沉默与困惑的表情,无言以对……
这两个状况是不是很相似?!卡卡西是不是也回想起当年的自己?!背叛自己的真心,否定感情的那个自己!意识到自己无法做到成为工具的忍者。所以卡卡西能够理解再不斩当时的心情。
一开始的佐井,也是如再不斩和鬼鲛那般,没有感情、没有自由。而相比血雾时代的雾隐,根还被呪印控制着言行,显然“忍者道具化”的程度更甚。
【所谓根,没有名字,没有感情,没有过去,没有未来,只有任务】
快乐也好,悲伤也罢,抹杀所有感情的佐井,却一直将为哥哥描绘的画本带在身边,团藏在时也好,即使战争中也不离身。

恐怕并不是只有再不斩和佐井是特别的,就算所有的忍者都相信没有感情才能更强,就算大家心甘情愿当道具,人的感情也不会完全泯灭。为了国家而成为道具、为了最重要的人而成为道具,宣扬抛弃感情的“根”,却也强调着保护木叶的责任,这难道不是感情吗?!
最后,再不斩对白说了句“谢谢”

而518画中,佐井的哥哥也对弟弟说了句“谢谢”,而去往天国,两段情节重合在一起了。仔细想想恐怕再不斩和白的出现,那么再不斩再次面对卡卡西,白面对小樱,虽然这样刻画就重复了剧情。佐助是不可能的,因为岸本不会想那么快就结束漫画的。
突然想到一个最好的人选,就是水月!水月手上有斩首大刀(虽然印象中是不是在对雷影的时候断了?),而自从五影会谈后,水月的故事就断了,那么水月和再不斩的情节会是可以着墨的一个有趣分支,或许再不斩正式从名义上将斩首大刀传给水月!相信水月能继承他的意志!水月也是雾隐的人,他不是想收集全部雾隐七忍刀吗,继承每个人的意志,然后获得全部七把大刀,就这段情节岸本都可以再编几十话,火影再连载10年都没问题了。
总之,火影故事开始渐渐回归到最初,火影漫画的原点,而且忍者为了夺回自己感情的战斗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白和鸣人
在波之国任务中,白与鸣人有过这样一段对话,

忍者是战争的道具,如果不能比别人更强,那就失去了存在的理由,像“在这个世上活着就好”的话也就根本谈不上了。
再不斩小时候将学校的毕业生全部杀光……还是“怀念啊,那个时候”,看起来是充满“幸福快感”的回忆。但如果仅从他对白最后的一番话来重新理解他的话,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希望获得周围的人的认同?!

而因为这样的愿望,他杀死同年的毕业生,而后渐渐成长为忍刀七人众的一员,我们也知道七人众在雾隐的政治体系中具有极其特殊的地位,这个时候的再不斩的确应该是让村子里所有的人都“认可我的存在”了!
可他却要发动政变(失败),暗杀水影(失败),然后叛逃村子。好不容易得到的七人众地位,为什么要这样放弃?
再不斩在叛逃的时候,对白说“我一定会再回到这个国家,把这个国家掌握在我的手中”。

他所希望的是“把国家掌握在手中”。也就是说自己不能成为村子的“最强者”,自己存在的理由、存在的空间就都没有。小时候把同伴们都杀死,也就是想证明自己是“最强”的。小孩子的思维往往是单纯的,目标确定,却不懂得如何实现,所以成长的环境、周围人的引导就显得特别重要。鸣人也是希望自己被人认同,也希望成为火影(村子里最强的人),他也曾到处恶作剧,但他有伊鲁卡、有从出生起就保护他的三代火影;而再不斩所经历的正是黑暗的血雾时代,所以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就是有这么大的。
鸣人总说自己要成为村子里最强的忍者,让大家都认同自己的存在。白与鸣人的对话,结果鸣人也只让自己看到作为战争工具的存在理由。那一日,在白的面前鸣人的疑问,“只是为了成为强者,这就是你的存在理由吗?”鸣人一直都没有解决,一直在追寻着答案。

然后到了佩恩之战,挽救了村子,被欢呼为英雄。所有人都认可了他的强大。这不正是鸣人所一直追求而希望得到的东西吗!可鸣人内心却并没有得到什么满足。

作为英雄,鸣人得到了自我存在的认可,内心深处却依然没认可“漩涡鸣人”的存在。即使495话时开始相信自己,可真到关键时刻,内心的自己也依然会出现。心中的迷茫也依然没有解开。
而将鸣人的这个迷茫被解开的,正是母亲的话“不用哦,你可以留在这里。”

仅仅是在这里就好。也就是说, 在战斗、变得更强了、更加努力让别人认可自己以外,第一次得到了对自己存在的认可。作为波风水门和漩涡奇奈的儿子的存在价值,第一次看到“工具”以外的自我价值!这正是母亲告诉他的。无论何时何地,父母都能宽容的面对与认可自己的孩子。
任何时候,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,对母亲而言,孩子是自己生命的延续,孩子能够平安的活着那就是母亲最大的安慰。每个人在这个世界里都拥有着一笔巨大的财富,那就是自己的生命,人能够活着,这就是自我存在的最单纯、也是最佳的证明。(所以为什么有很多国家都取消的死刑判决,就是在于即使是犯罪分子,他也是人。)
仔细看来,白与再不斩并不是因为是“优秀的工具”而相互利用,他们其实追求的是像家人一般的羁绊,这个羁绊才是最单纯、最基本、最无私的。再不斩最后的话,也正展现出的是这种感情。对于再不斩而言,“和白在一起”的地方,正是自己应该存在的地方。多么凄凉,一生背叛自己内心,到临死时终于也能正视自己内心了。

佐井的画解放了哥哥的灵魂,佐井一直追寻着与哥哥的羁绊,而哥哥也感受到自己的人生是被家人肯定的,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曾经“活着就好” 的存在,活着就有了价值。
如果忍者们不能追寻生存的方式,也许就无法认可自己活着就好的存在。抛开一切利益欲望的束缚,原来作为一个人,能够活着,拥有家人,就是忍者最大的幸福。
前文谈到再不斩面对水月的可能性,如果说再次被秽土转生的再不斩与白有什么未尽的遗愿,或许什么时候能返回故乡,即对“又爱又恨”的故乡——雾隐的思念,以及想亲眼看到村子的未来,这样水月也的确是一个比较好的对象。
蝎的解脱
519话是描写的蝎的解脱,将“父母”傀儡传给勘九郎,从技术角度上说的确没什么,这两个傀儡也不会对勘九郎的战斗力带来多大的提升,但显然蝎的这个行为的象征意义是关键。
在蝎的内心,无论他多么的黑暗、冷血,父母的离去依旧是他心中永远的痛,所有的傀儡之中,都饱含着制造者的灵魂;即使父母已然不在人世,可心中对父母的思念,也都在这对“父母”傀儡中表现出来,宁愿死在“父母”的手上,蝎这个战争孤儿会走到现在这一步,罪魁祸首依然是战争,以及导致战争的忍者秩序。
可以看到白的命运源于父亲杀死母亲,然后又要杀自己,虽然源于他的血继限界,但家庭的破裂是源头。白相信是因为自己的血继限界,而使自己能成为再不斩的工具,当他输掉战斗时,就认为自己不再被再不斩需要,这个心态归根结底是童年的阴影,是潜意识里对家人的渴望。白一直把再不斩当做家人一般,而当再不斩临死的一番话,再不斩也终于把白看做是家人一般最重要的人。
佐井和哥哥,兄弟俩从小就生长在“根”的团队里,在根的教义下,他们所失去的正是作为家人的羁绊,而唯一维系这个羁绊的正是弟弟的画本。而自己的灵魂被解放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画本,让他知道了,在这个世界里,原来还有家人记得自己,而这个家人一直都把自己看做是最最重要的人。
蝎的成长,正是源于父母的战死,失去家人的蝎,制造“父母”傀儡,渴望父母的爱,而这一切都无法实现的时候,就开始厌世、悲观、消极面对一切。他制造了第一个傀儡“父亲与母亲”,可那时的蝎还不能很好的控制,所以就有断线的刻画。现在回想起来,岸本果然是有意刻画的。孤独的蝎渴望通过自己制造的父母傀儡来得到一丝慰藉的时候,我相信他一定是满怀对父母的思念而制造的这对傀儡,可失去控制的傀儡就好像是对他的第二次打击一般,这会比真正失去父母时的打击更深。因为真正失去的时候没有征兆,父母就好像是出远门了一样,也许要很久才会回来;而这次“父母”是“死在”自己身边。

这种童年的双重打击,或许使得他对控制“父母”傀儡产生了阴影,即使以后他被称为天才傀儡师,可以控制成百的傀儡,只有这对“父母”傀儡是他无法控制的。只有这对“父母”傀儡,才是蝎用自己真正的灵魂所创造的,其他所有的傀儡与之相比也就差这一点,所以只能是忍者的工具而已了。勘九郎相信蝎制作的傀儡不会腐朽,其中灵魂的宿主会永存于世,所以也只有“父母”傀儡拥有着蝎最纯洁的灵魂,所以是最合适蝎的意志的传承。所以与其说蝎是选择相信永恒的艺术,不如说蝎从始至终都忘却不了父母,他希望自己对父母的爱能够永远留存在这个世界上。

我总感觉在蝎的内心中一直相信:或许有那么一天父母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,然后看到儿子还在等着他们,还在爱着他们。他那么强烈的希望永恒,就是相信父母总有一天会回来;他那么小的年龄就把自己改造成傀儡,就是希望父母回来的时候,还能记得自己的相貌……
就好像504话鸣人对从未见面的母亲所说的那样,父母赋予自己了生命,这本身就充满着爱,能够意识到这点,即使父母不在身边,可只要自己还活着,还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存在,就能感受到父母的爱,就能感受到自己不是一个人。只要活着就好!蝎的内心中也许同样会说这样一句话“我在这个容器(父母傀儡)里放入了(对父母)爱情,真想对你们(父母)说,做你们的孩子真好!”

所以奇袭部队的第一场战斗刻画来看,我感觉岸本首先是从“家人”——即亲情的角度来诠释忍者之道。传统的东方思维对亲情的重视是根深蒂固的,儒家思想更是反对大义灭亲的做法,面对忍者世界抛弃一切感情的做法,特别是对亲情的抛弃,即使在日本社会也是不提倡的。所以从家人的羁绊开始入手,忍者也是人,忍者也有家庭,忍者也需要爱;任何忍者可能没有朋友,也可能没有爱人,但绝不会没有父母、没有家人,从家人开始重建忍者世界的新价值观,应该是最容易入手的。然后伴随故事的发展,就可以延伸到对友情、对爱情的刻画上。相信以后破解秽土转生会麻烦点,否则岸本就纯粹是为赚稿费了。
对于519话第二部分的尾兽炮,基本上我在之前的《螺旋丸的真意》也已阐述过,基本思路也还是差不多的,所以在没有新的想法之前,这部分不会做单独分析。